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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匈奴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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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匈奴內戰

和大閼氏分開後, 劉故馬上將此事告訴詹師廬。

詹師廬得知右賢王因為沒收到出席諸王集會的邀請有意在集會召開當日引發沖突,大喜:“太好了!我終於可以殺他了!”

“不錯。”劉故道, “最近半年,附庸他的小部落不是被滅就是被迫投奔漢皇帝,剩下的也大多不敢和他再有牽扯,戰端再起,他必敗無疑!”

“我要和他在戰場上了結所有恩怨!”

詹師廬惡狠狠說道。

因為劉故的刻意縱容,詹師廬年僅十歲已經嗜血好殺,對覆仇有刻骨的執著。

“我年紀小,無法騎高馬,但我會坐著六騾車親自指揮和呴犁湖的決戰, 斬下呴犁湖腦袋的勇士將得到和呴犁湖的腦袋同等重量的黃金!”

“大單於對右賢王果然是恨之入骨。”

“因為他該死!”

詹師廬咬牙切齒。

隨後, 兩人開始討論諸王集會當日的兵力部署,爭取在諸王集會現場擒殺右賢王!

……

諸王集會召開前兩日, 來自草原各地的擁護詹師廬的匈奴小王們陸續出現在王庭,親近右賢王呴犁湖的匈奴小王們卻沒有一個收到出席邀請。

看著這惱人的一幕,右賢王怒發沖冠,對心腹們道:“兒單於已經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裏!”

“殿下準備——”

“殺!”

右賢王冷聲道:“用尖刀和皮鞭讓詹師廬明白誰才是王庭真正的主人!”

“現在就上?”

心腹們躍躍欲試。

最近大半年, 他們受夠了兒單於的窩囊氣。

右賢王:“不錯,現在就上。”

“我們立刻率大軍將王庭包圍!”

得到右賢王的行動許可,心腹們已經迫不及待。

然而——

大閼氏早在半月前就為保全自己的利益將右賢王的計劃告訴了劉故。

劉故於是和詹師廬定下計謀,有意在諸王集會上公開擒拿右賢王,將匈奴最近幾年發生的所有天災都歸罪呴犁湖!

現在,右賢王呴犁湖終於行動,詹師廬也立刻做出相應動作。

王庭內, 戰端一觸即發。

……

諸王集會當日,匈奴小王們按身份尊卑進入會場, 向王座上的詹師廬行禮。

詹師廬點頭,讓他們起身入座。

隨後,他看向一旁的劉故。

劉故會意,走下木階,走到會場中央:“大單於召集大家前來,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大家商量。”

“什麽大事情?”

“為何匈奴天災至今沒有結束。”

“這……”

小王們面面相覷,一言不發。

劉故環顧四周,確定在場的全是擁護詹師廬的部落小王後,朗聲道:“因為引發天災的人還活著!這個人就是——”

“誰?”

“他是誰?”

“立刻把這個人揪出來!”

現場眾人心領神會,紛紛大聲呼喝。

見狀,王座上的詹師廬起身,大聲宣布:“天災是右賢王呴犁湖引發的!只有殺了呴犁湖,匈奴才能擺脫天災折磨!重新得到天神寵愛!”

話音落,會場一片沸騰。

“對!殺了呴犁湖!”

“呴犁湖是匈奴的災難根源!”

“自從呴犁湖掌控王庭,匈奴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他必須死!”

“殺了他!殺了他!”

“殺他祭天!”

……

所有人支持立刻殺死呴犁湖,連會場守衛也跟著大聲呼喊。

詹師廬露出滿意的笑容,正要以大單於的身份宣布殺死呴犁湖,地板突然開始搖晃,驚天動地的馬蹄聲壓住響徹會場的呼喊聲,飛濺的煙塵遮住視野。

“聽說兒單於要殺我!”

煙塵緩緩落地,全副武裝的右賢王在同樣全副武裝的親衛們的保護下走進諸王集會現場,如鷹隼般惡狠狠的眼睛看著詹師廬:“我就在你面前,你敢殺我嗎!”

“有什麽不敢!”

詹師廬擡頭,直視右賢王:“你禍害匈奴,我必須殺你。”

“我禍害匈奴?”

右賢王冷笑:“你主掌王庭才半年,被你的人殺死的匈奴人已經比我主掌王庭三年死掉的人還多!你居然說我禍害匈奴?”

“讓匈奴人大量死亡的是天災不是我!天災是你引來的!”

詹師廬寸步不讓地反駁右賢王:“殺了你,天神才會結束對匈奴的懲罰!”

“殺了我,天災也不會結束!”

右賢王本就不屑詹師廬這個兒單於,如今下定決心用實力搶奪王庭的權力,自然不可能有半點憐憫。

見詹師廬當眾指責自己,右賢王也不甘示弱,殘忍回敬道:“真正的禍害是你不是我!你不配成為大單於!我才是匈奴真正的大單於!”

“你有什麽資格成為大單於!上一代大單於選定的繼承人是我!上天選定的大單於也是我!”

“誰說上天選定的大單於是你!”

右賢王惱羞成怒,拔出彎刀:“我現在用實力讓上天看看誰才是匈奴真正的王!”

“呴犁湖!”

眾位小王齊聲驚叫:“你不可以對大單於無禮!”

“閉嘴!”

右賢王環顧四周,不屑道:“這是我和他的事情,你們沒資格說話!”

“大單於!右賢王!”

劉故見沖突加劇,故作善良姿態地走到兩人中間:“現在是匈奴最艱難的時刻,我懇請兩位為了匈奴暫時放下仇恨,共同合作——”

“合作?憑什麽?”

右賢王拒不接受劉故的建議。

詹師廬也態度強硬地表示:“左賢王,我知道你不喜歡殺戮,但匈奴只能有一個大單於,我和右賢王之間也只能有一個人活下來。”

“可是漢皇帝——”

“即便我們不發生爭鬥,漢皇帝也不會停止對付匈奴!所以今天——”

詹師廬大聲道:“呴犁湖和我只能活一個!”

聞言,擁護詹師廬的匈奴小王們紛紛揮拳大喊:“大單於!大單於!大單於!”

喊聲傳到大帳外,呴犁湖帶來的精銳騎兵們跟著大喊:“右賢王!右賢王!右賢王!”

一時間,現場異常吵鬧又殺機肆虐。

幾乎所有人的註意力都集中在會場中央的三人身上,心跳快得嚇人。

“——詹師廬,你殺不了我。”

右賢王呴犁湖冷不防開口,態度既囂張又狂傲。

詹師廬聞言,冷哼道:“不,我能殺你!我不僅將來能殺你,現在也能殺你!”

話音落,詹師廬拔出短刀刺向右賢王心口——這個動作他已私下練習無數次,熟練得仿佛呼吸一樣輕松簡單。

嘩啦——

用漢人的絲綢做成的精致衣服被詹師廬的匕首割破,但右賢王身上卻沒有傷口!詹師廬的匕首也無法更刺進一寸!

“這……這是怎麽回事……”

“我知道你要殺我,特意在衣服下面穿了用最好的鐵做成的護心鎧甲。”

呴犁湖低頭,告訴滿臉詫異的詹師廬:“小小年紀就如此嗜血狠辣,長大以後或許真可能成為匈奴最偉大的單於之一,可惜——你沒有機會長大!”

話音未落,呴犁湖的彎刀已經砍向詹師廬的腦袋。

“小心!”

出聲示警的同時,劉故猛沖過去將眼看就要被呴犁湖殺死的詹師廬推開。

刺啦——

呴犁湖的刀砍在劉故背上,鮮血四濺。

“且鞮侯!”

詹師廬和呴犁湖異口同聲喊道。

緊接著,呴犁湖一腳踹開中刀的劉故,向詹師廬殺去。

但參加諸王集會的匈奴小王們此時已經反應過來,紛紛上前保護詹師廬:“右賢王!你再上前一步就是和整個匈奴為敵!”

“從兒單於宣布他和我之間只能活一個開始,我就已經和整個匈奴為敵!當然,如果我今天殺了兒單於,和整個匈奴為敵的人就是他不是我!”

呴犁湖見這麽多人圍上來保護詹師廬,意識到計劃有變,放狠話的同時讓隨行的全副武裝的禁衛們擺出陣勢保護自己,亦步亦趨地退出大帳後——

“詹師廬,如果你真是天神選擇的大單於,就以整個匈奴為賭註,和我在王庭來一場真正的決戰!”

說完,呴犁湖上馬,指揮聚集此地的右賢王部精銳,準備進攻大帳,將王庭強行占為己有。

詹師廬看了眼後背幾乎被血浸透的劉故——在他心中,多次與他同甘共苦、保護他、願意為他出謀劃策的且鞮侯早已不是父親勝過父親。

“……我……我還活著……大單於,記住我們的計劃,不要……不要輸給右賢王……你輸了,我就必死無疑……你贏了,我也能活……”

劉故強提一口氣,催促詹師廬立刻迎戰。

得到且鞮侯的鼓勵,詹師廬擡頭,雙目噴火:“呴犁湖!我一定要殺了你!”

……

……

匈奴帝國發生激烈內戰的消息傳到長安時,已經是十月末十一月初。

得知此事,劉徹大喜:“戰況如何?兩方死了多少人?”

“啟稟陛下,兒單於詹師廬得到大部分匈奴小王的支持,暫時占據上風,但右賢王呴犁湖事前做了充分準備,加上他的部下們知道輸了會被詹師廬殺光全族,因此鬥志異常昂揚。”

“鬥志昂揚?好!好!好!朕喜歡鬥志昂揚。”

劉徹笑容滿面,命方士虞初立刻做法詛咒兒單於詹師廬和右賢王呴犁湖兩敗俱傷、雙雙殞命,匈奴帝國分崩離析。

“喏。”

黃車使者虞初領命,下去準備詛咒匈奴內戰雙方兩敗俱傷所需之物。

與此同時,西域都護府也傳來消息,說是大量匈奴牧民為逃離戰火流入西域,求問陛下應如何處置。

“嚴密監視,不許他們輕舉妄動。”

劉徹冰冷批覆。

他接納每一個願意成為漢人的匈奴人,也不寬容任何一個堅持做匈奴人的匈奴人。

“父皇——”

想起原本世界的史書中關於兒單於詹師廬和右賢王呴犁湖的恩怨的記錄,李令月心念一動,道:“若是匈奴內戰的落敗方向大漢求援甚至投降,父皇會如何處置?”

“投降可以,求援……”

劉徹笑容微妙。

李令月點頭:“兒臣明白了。”

“不過——”

劉徹轉念,道:“雖說落敗的匈奴人主動率部向大漢投降的可能微乎其微,但我們這邊還是要提前做做好準備。”

“兒臣明白。”

“另外,邊境軍士要加緊操練。不論是詹師廬還是呴犁湖,贏了單於戰爭後都一定會對大漢發動攻擊!以此鞏固自己的權力,拔除反對者。”

“北方邊境的事情,父皇只管安心交給兒臣。”

霍去病信心滿滿。

“好!好!好!”

劉徹連連點頭。

……

簡單處理完國事,劉徹又準備繼續他的修仙大業。

這時,劉髆在宮人的陪同下走進大殿,向父皇請安,身後跟著有些局促的劉進。

“你們怎麽——”

劉徹招手,讓兩個孩子走到身旁,一左一右坐下:“近來都讀了什麽書?”

“孩兒最近跟著少傅讀書,學了《春秋》。”

劉髆率先回答。

“《春秋》?不錯,是一本好書。”

劉徹看向劉進:“進兒呢?”

“我……我讀了《詩經》……”

“《詩經》?也是很好的經典。”

劉徹難得和幼子、長孫享受天倫之樂,臉上難免溢出笑容:“髆兒,進兒,你們想過長大以後做什麽?”

“髆兒想讀書,讀很多很多的書,所有能找到的書。”

“朕滿足你!”

劉徹寵溺地摸了摸劉髆的小腦袋。

“謝父皇。”

劉髆很開心,笑逐顏開。

問完劉髆,劉徹看向劉進:“進兒呢?進兒想要什麽?”

“我……我……我想和父王、母親住在一起……”

劉進有些怯生生。

隨著年歲漸長,他逐漸意識到他的父王對他幾乎沒有感情,也不愛他的母親,所以才將他們留在長安。

“進兒,你……”

“進兒讓大父為難了嗎?”

劉進的聲音微微發抖。

劉徹搖搖頭,道:“朕雖貴為皇帝,終究不可能做到世間一切事,例如進兒想要的就……但你可以在你父王逗留長安的一個月裏與他多多親近,想辦法讓他喜歡你,帶你和你的母親去南國。”

“進兒明白了。”

劉進低頭,神色沮喪。

劉徹於是讓宮人給兩個孩子端來糕點。

劉髆見到糕點,臉上滿是笑容:“謝父皇。”

劉進卻在謝恩後請劉徹允許他將這些糕點帶回長月宮。

“為什麽?”

“進兒想和兩位姊妹分享大父的賞賜。”

聞言,劉徹猛然想起長月宮中不僅住著衛子夫和劉進母子,還有劉據的另外兩個姬妾和她們各自為劉據生下的女兒,於是吩咐道:“讓禦廚準備一盒糕餅送去長月宮。”

“喏。”

中常侍領命,立刻退下。

劉進知道同父異母的兩位姊妹也被皇祖父賞賜糕餅後,這才捧起糕餅,小心翼翼地品嘗起來。

……

劉髆與劉進走後,劉徹對身旁內臣道:“皇長孫性格寬厚謹慎,孝順友愛,可作為宗族表率。”

“喏。”

“母親史氏教子有方,予以畫像表彰。”

“喏。”

“其他的,交給皇長女處理。”

“遵旨。”

……

內臣迅速將劉徹的話送到李令月處。

李令月心領神會,從劉進母親史氏娘家中挑出可用之才,將名字加入月底呈交劉徹的人才選拔名錄中。

“殿下為何如此?”

上官婉兒表示困惑。

被公主殿下加入名冊的史家人的能力只能算中等,遠遠不及名冊內的其他人。

李令月道:“父皇如今刻意提升劉進的地位,彰顯他對周禮嫡長制度的尊重,同時強調劉據行廢長立幼之事,降低外界對劉據的評價。我自然要順著他的意思做事。”

“原來如此,陛下果然深謀遠慮。”

“普通人做事走一步看一步,父皇做事走一步看至少十步。”

說到這裏,李令月想起已經成為魯王宮官員的顏優:“魯國有消息嗎?”

“顏優?”

“對。”

李令月道:“希望他還活著,沒被劉光殺死。”

“但願他還活著……”

上官婉兒上一世見多了顏優這種頑固迂腐的文人,既佩服他們的志向高潔,也惋惜他們不破南墻不回頭的固執。

……

……

“殿下!殿下!”

心腹走進大帳,對正包紮傷口的右賢王道:“剛剛收到消息,且鞮侯還活著。”

“他最愛惜自己的性命,怎麽可能為了詹師廬不顧性命。”

右賢王不屑冷哼。

“殿下,我的意思是……且鞮侯手段陰狠擅長詭計,他醒來後定會給詹師廬出狠毒計謀對我們……”

心腹提醒右賢王:“詹師廬年紀雖小,無法身先士卒,卻已經在領兵打仗這件事上展現過人之處,讓我們一再吃敗仗……現在又得且鞮侯的輔佐,我們……我們真的還有機會贏嗎?”

“現在不是考慮贏不贏的時候!是明知必敗也要打!”

右賢王咬牙切齒地強調道:“詹師廬從小心狠手辣,不會因為你們投降就放你們一條生路!他會殺掉所有人,包括你們包括我!”

“可是我們——”

“打不過也要打!”

右賢王打斷心腹的勸誡:“我們早就沒有第二個選擇!”

“……殿下,我們還有其他選擇。”

曾經奉右賢王命令出使大漢的心腹壯著膽子小心翼翼道。

“什麽選擇?”

右賢王看向說話人。

“……我們可以投降大漢,借大漢的力量和詹師廬抗衡。”

“大漢……”

右賢王面色大變。

但他沒有呵斥下屬,一方面他知道說這話的人對自己一片赤誠,另一方面則是——

他也曾不止一次考慮過投靠大漢。

“……漢皇帝貪婪無比,恨不能將匈奴完全吞入疆域,若我帶領你們歸附大漢,或許能得到漢皇帝的豐厚待遇。只是如此,我將成為匈奴的大罪人。”

“殿下,即便你忠於匈奴不投降大漢,兒單於那邊也早就認定你是匈奴的大罪人,要殺你祭天平息天災。”

右賢王的下屬勸右賢王早做決定。

“可是……”

右賢王看向曾經作為使者前往大漢的下屬:“你曾在漢帝國的首都長期逗留,進入漢皇帝的宮殿面見漢皇帝。”

“是。”

“在你眼中,漢帝國的首都是什麽樣的地方?”

“長安是世間絕無僅有的繁華之地,勝過王庭千百倍。”

“漢皇帝的宮殿呢?”

“富麗堂皇,美輪美奐,天神住的地方也不過如此。”

“漢皇帝是怎樣的人?”

“這個……”

“但說無妨。”

“是。”

下屬吸了口氣,道:“漢皇帝是個深不可測又受上天庇佑的人,他的氣息像山岳一樣穩重,他的心思比湖海更加深沈。和他說話時,我感受到的沈重仿佛置身戰場,稍有不慎就會被後方一刀斃命。”

“如此可怕嗎?”

“殿下,漢皇帝比我的形容可怕千萬倍,我的語言只能淺顯描述漢皇帝的萬分之一。”

“……你在漢人那邊究竟經歷了什麽!居然變得如此懦弱膽怯!”

右賢王憤怒,剛包紮好的傷口因此撕裂,鮮血染紅衣袍。

“殿下——”

大閼氏趕緊拿出從漢人那邊得來的棉花和棉布為右賢王止血,一邊用棉花擦拭傷口一邊勸右賢王道:“漢地氣候適宜物產豐富,那裏的生活比匈奴不知好多少倍,何況漢皇帝厚待所有主動率部投降的匈奴人。以我們的身份投降漢皇帝,至少能被漢皇帝封為列侯,每日吃美味多汁的食物穿精致剪裁的絲綢,連奴仆都能穿漢地最好的細棉布制成的衣服。”

“……你也希望我帶你們投降漢皇帝?”

右賢王瞇眼看大閼氏。

大閼氏道:“你若是能打敗詹師廬成為真正的大單於,或是和詹師廬一南一北做匈奴的大單於,我絕不會建議你帶我們投降大漢。但是我們如今完全處於下風,隨時可能被詹師廬和且鞮侯殺死……投降漢皇帝是我們的最好出路。”

“最好的出路……”

“對,最好的出路!”

大閼氏加重語氣勸誡道:“呴犁湖,現在的形勢對我們極端不利,只是因為詹師廬放狠話不會饒恕任何一個追隨你的人,大家才聚在大帳外和你一起出生入死。一旦詹師廬改口,承諾寬待主動投降的人,外面的人有一半會立刻棄你而去。”

“一半人會……”

右賢王倒吸一口涼氣。

他開始認真考慮投降大漢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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